一直在關注馬航的事情。我知道那種,近在咫尺又漫漫無盡的傷痛。
那年我還很小的時候,一覺醒來,媽媽告訴我,奶奶去世了,無聲沉默。中午坐在樹墩下,告訴自己那樣的一天,是不能玩樂開心的。
那時的我,還全然不知道生命最後幾個月的意思意味著今後十幾甚至是幾十年的傷痛,卻終於在無知無覺中,留下了那個愈合不了的傷口。
看見微博上寫了這樣的一句話:“離開永遠比相遇更容易。”沒有什麼比生命的離去更像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我記得我曾經撐著雨傘,站在大雨的操場上,哭聲被雨聲湮沒。
我記得我曾經蹲在河邊,仰望著滿天的星辰,呆呆地坐著出神。
《獅子王》說,那些逝去的君王會變成天上的星辰在那裡守望著你。
我一直相信,那些關於星星和月亮的傳說。相信那是逝去的人們,依然在守護著我們。
後來,一直都沒有人再對我那麼好。我靠著念想生活,因為至少心裡住著一個人,好過形影孤單,總不會因為最難過的時候,被絕望湮滅。
但每一次,都被關在空蕩蕩的世界之外。又能怎麼辦呢。
道別還是要早早做的好,因為到了真正離開的時候就很難好好道別了。
也許真正地離開是重新地回來,知道一切都很好,也就心滿意足了。
我還記得人力資源課程的時候,老師說。人世間很多事情,只剩下一個字,緣。
電影叫《假如愛有天意》,別名是《不可不信緣》。假如愛有天意,不可不信緣。
我很小的時候就思考過,當我退出了一些人的生活之後,是多麼地可惜。我不再參與他們的未來,各自走向未來的路。
無論喜怒或哀樂都是那些已經與我無關的事情,還會在意嗎?還會失落嗎?
也許正是那些殘缺的美,生命才如此美麗吧。
忽然間,看到北島的《日子》。
用抽屜鎖住自己的秘密
在喜愛的書上留下批語
信投進信箱,默默地站一會兒
風中打量著行人,毫無顧忌
留意著霓虹燈閃爍的櫥窗
電話間裡投進一枚硬幣
向橋下釣魚的老頭要支香煙
河上的輪船拉響了空曠的汽笛
在劇場門口幽暗的穿衣鏡前
透過煙霧凝視著自己
當窗簾隔絕了星海的喧囂
燈下翻開褪色的照片和字跡
你看見我的眼睛;你聽我的耳朵;你記憶我的心。
月色看我,雨聲聽我,筆跡寫我,你想我。
愿,失聯飛機上的人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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